去年年末，一股猛烈的寒潮讓人冷得直哆嗦，池塘里的水結冰了。尤其在北面向陰處，冰層有四五厘米厚，晶瑩剔透。

　　在南方，冰寒天氣是少見的。南方人見到冰雪，就心動、快樂。在我印象中，上一次見這樣的厚冰，還是2016年1月。

　　想到去年冬天，冰城哈爾濱“火爆出圈”，無數南方人趨之若鶩。躲不過寒冬，那就擁抱寒冬，享受冰雪帶來的快樂。

　　因為這難得一見的寒冰，白天，池塘邊變得更熱鬧了，歡聲笑語在周邊蕩漾。爺爺奶奶帶著孫兒，小學生，初中生……大家蹲在池塘邊，開始玩冰的快樂。

　　一個孩子戴著厚手套，手里拿著冰，舉起，猛地往冰面上砸去，只聽得“砰”一聲，這塊冰便被摔得粉身碎骨，碎片沿著冰面四處滑行。孩子們見狀，發出陣陣歡呼和驚嘆聲，而冰面卻渾然不動。

　　另一個孩子，赤手去撈冰，撈著的冰塊大而厚，自然也重，兩只手還拿不起來，便在一旁喊：“快來幫幫我，這塊冰太重了。”于是，樂于助人的孩子跑過去幫忙，幾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勁，才把冰拿上來。

　　一個孩子來外婆家做客，玩冰是必不可少的項目。只見孩子用并不堅硬的樹枝去敲打冰面，但這簡直是“隔靴搔癢”，毫無動靜。孩子無法，于是使出“絕招”——用腳。

　　他一只腳站在池塘邊保持身體平衡，另一只腳踏在冰面上，穩住、發力，小心翼翼：“嘿、嘿、嘿喲！”孩子使勁兒了，可冰面仍然毫無破裂。

　　“嘿、嘿、嘿、嘿……”隨著腳踩踏冰面的節奏加快，冰面開始晃動，似乎有了點回應，略有輕微的“咔咔”聲。孩子的腳越來越用力，頻率越來越快，突然，只聽到“撲通”一聲，緊接著伴隨一聲“哎喲”，原來這孩子用力太猛，突然腳下一沉，身體頓感不穩，一個趔趄，那只腳分明已經破冰浸入了冰水。他尷尬地望了望一邊的外婆，默默地從水里收回了腳。

　　外婆見狀，冷靜地、狠狠地表揚了一句：“東東，你厲害的！”個中意思，兩人都懂。

　　苦于到外婆家做客，居然沒帶備用鞋子來，如何是好？外婆急忙打電話告訴女兒，孩子玩冰落水，是否可速送鞋子來。女兒在電話那頭說“鞋子沒有，好自為之”。聽罷，小外孫只能臨時借了外婆的鞋子湊數，乖乖呆在家里。

　　短暫而快樂的玩冰時光結束，孩子只能眼巴巴地望著窗外，看著樓下池塘邊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繼續玩冰。

　　有些孩子把冰撈起來放在地上曬太陽，看著冰塊緩慢融化。也有孩子給冰鉆了孔，用繩子串著，提在手里，晶瑩透亮，細細欣賞，如同一幅藝術品。

　　“哇！快看，冰的邊緣有彩虹。”一個孩子驚喜地喊道，引來大家陣陣目光。

　　冰有幾種玩法，我不得而知，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創意。離了水的冰并不悲傷，反而在孩子們的歡呼聲中，在陽光的眷戀下，愉快地展露七彩之光。

　　○王斌剛  桐鄉市茅盾中學副校長，高級教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