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兆榮

　　我家附近，市區金波路兩旁長著許多常綠喬木——香樟樹。平時，我很喜歡走這條路。路上，每隔七八米就有一棵香樟，這些樹樹齡大多20多年，樹干粗壯、樹冠茂密、樹高有些在10米以上。香樟樹一年四季常綠，特別是炎炎夏日，高大的樹冠下十分陰涼。

　　香樟樹是我們桐鄉最常見的行道樹。它喜歡水，耐短期水澇，所以人們喜歡把它種植在離河岸不遠的地方。如慶豐南路西側的河岸旁，不僅生長著許多香樟樹，而且有好幾棵樹齡已七八十年。樹齡最長的一棵已有92年。這幾棵老香樟樹姿態優美，枝干粗壯，躬身伸向水面。

　　因為喜歡香樟樹，每次去桐鄉各地，我總是格外關注樹齡大的香樟樹。離石門灣不遠的涼傘墳，就曾有兩棵高大的香樟樹。在我的記憶中，這兩大棵香樟樹樹冠郁郁蔥蔥、密密層層，像把撐開著的巨大的綠傘。涼傘墳因為地勢高，比較氣通。因為有大樹，所以陰涼。所以涼傘墳這一片，以前是石門灣老百姓避暑游玩的好地方。在沒有電扇，更沒有空調的年代，我與同學，還有比我稍大一點的豐子愷先生的子侄輩，如豐桂等，在石門讀小學時，每逢暑假大考前，都會結伴到涼傘墳的大樹底下復習功課?？上?，這兩棵大樹因為一些原因，在1954年、1958年被相繼砍伐掉了。已過去半個多世紀，但我的記憶中，還停留著孩提時代這兩棵樹下的美好時光。

　　前些日子，某天晴朗無風，我與家人、親戚到桐鄉西南邊的浪橋游玩。我們沿著浪橋港長長的環形長廊散步，一直到未來營地。在這里，我驚喜地看到有寬闊的大草坪，在草坪上栽植了十多棵郁郁蔥蔥的香樟樹。這些香樟樹雖然不很高大，但由于數量多，遠遠望去已經形成一片小樹林。

　　草坪上，還有竹林，兒童游玩的滑梯區域。這片草坪寬闊平坦，也適合辦戶外婚禮。我想，隨著這里的香樟樹茂密成林，這里會是更加美好而充滿自然氣息的地方。

　　早春過后，暮春時節，香樟樹開始落葉、長葉、開花。

　　香樟樹屬于常青樹種，別以為它冬季不落葉，看上去四季常青，但它的葉子也是有壽命的。到了春季，老葉掉落，新葉萌發。隨著嫩綠新葉萌發，香樟樹也開花了。淡淡的花香彌漫在四月的空氣里，深深吸一口氣，沁人心脾。

　　除了是優良的行道樹，我們還能從香樟樹中提取香料，制驅蟲防蛀的樟腦丸。香樟的木材，制成家具后，具有不易腐爛霉變的作用，因為樟木有抑制病原菌的物質，所以常用來打制成箱子、書柜等家具。從前，一只制作考究的樟木箱，可是新娘子出嫁的好嫁妝呢。

　　寫完這篇文章，我走在四月末雨后的金波路上。抬頭看，香樟開出細細密密的米粒一樣的花兒，隨風吹過，空氣里都是清香。

○張兆榮 桐鄉市作協會員，石門中學退休教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