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月7日,立冬。前一晚,北京下大雪,西安和我老家也下了雪。
立冬這天,上午的桐鄉還陽光明媚,秋色迷人。下午寒潮來襲,冷風驟雨,氣溫從19度驟降到了9度。
我一直對季節交替、節氣更迭、天氣變化很關注。天氣預報說,立冬第二天,最高氣溫要降到10度以下,我當晚就翻箱倒柜,整理換季衣物,拿出了羊毛衫、羽絨服、打底褲和加厚長褲。最后,連加絨皮鞋、羊絨帽子、加絨手套、羊絨圍巾等御寒保暖物品,統統都翻出來備用。
氣象專家預計今年冬天可能極冷,再加上疫情,如果感冒生病,買藥、就醫都麻煩,所以我從保暖做起,保護好身體。
不過我還是病了。立冬第二天,因工作安排,我在清早寒風里待了兩小時。然后開始一個勁打噴嚏、流鼻涕,后開始咳嗽,有愈加嚴重趨勢。
全副武裝還能生病,我事后分析,可能是我身體抵抗力還不夠強,以及過猶不及,穿太多的緣故。
在桐鄉生活了20多年,可能是這次從秋到冬切換得過快,我有些摸不著基調,反應過度了。有時候與其過于相信天氣預報,不如相信自己的身體感覺,身體跟隨季節變換而適應,這是循序漸進的過程。
每年冬天,身邊人會經常聊起關于北方和南方到底哪一邊更冷,北方人和南方人誰更怕冷的話題。這也是網絡上每年冬天熱議的話題。
我是純正的西北人,在北方生活了20年,然后來到江南水鄉定居也已20多年,對這個話題深有感觸。
初到桐鄉那幾年,每年冬天我蓋的是母親從老家寄來的棉花被,一床不夠蓋兩床。床上鋪一個棉花褥墊,再加一個電熱毯,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用上熱水袋。我生孩子那年冬天,晚上都是穿著棉衣戴著棉帽睡覺。那時,我最羨慕和渴望的,莫過于能像北方人家一樣,有一間裝暖氣的房子。
在同事和鄰居的推薦下,我找本地人做了絲棉襖、絲棉褲穿起來。最夸張時,除了羽絨服,還要再加上羽絨背心和羽絨長褲,圍上厚圍巾,整個人臃腫得沒有一點形象可言。就這樣,腳上要穿兩雙羊絨棉襪,再套上最厚實的雪地靴。
后來我用上了取暖器,再后來改為電油汀。自從買了電油汀取暖器后,我愛得不行。冬天幾乎每天都是要抱著它,暖手暖腳暖腿烘衣服,一物多用,心里覺得特別踏實、蘊藉。
我到了桐鄉之后,不僅佩服桐鄉老年人一年四季吃苦耐勞閑不住,更佩服桐鄉人自小就抗凍。上幼兒園的孩子,最冷時,秋衣秋褲加毛衣、羽絨服等。
人們總是下意識地覺得北方一定比南方冷,其實不然,問題就在于南方的冷和北方的冷不一樣。
北方的冷是干冽的冷。但屋外冷,只要衣服穿暖了,或進屋里多運動運動就不冷了。再說,北方城市有暖氣,農村有熱炕。而在南方,冷是濕漉漉的冷,滲入骨髓里的那種冷,如同太陽藏在冰箱里。
而說起來挺有意思,在我看來,北方人其實是最怕冷的。因為在北方,冬天氣溫低,室內有暖氣,人在戶外停留時間短,習慣于“貓冬”。
南方人冬天喜歡開暖空調。我不習慣暖空調,一開暖空調就感冒,只能以電油汀取暖。
朋友說,騎電瓶車肯定冷,開了汽車就沒那么冷了。后來我終于坐上了汽車,果然冬天好像沒那么冷了。
再后來,我漸漸適應并開始習慣江南的冷,冬天喜歡穿羊毛衫和羽絨服,保暖性已足夠。
有一年春節,我帶女兒回老家。母親非要給我們燒熱炕,我說不用,就冷炕。于是,我和女兒一人一床棉花被。晚上睡覺時,我教女兒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,早上起來時被窩里還是熱乎乎的。
父母親很不放心,每天都要詢問好幾遍“你不睡熱炕咋能行,村上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呢”。不過后來看我和女兒真沒事,才接受了這個事實。我笑說,在桐鄉我們已習慣了,扛凍。
這些年,我已經熟悉而愛上桐鄉。曾經怕冷的我,已適應了桐鄉的冬天,習慣了這里的濕冷。在我老家,冬天是一望無際的荒蕪,而在桐鄉,雖然也蕭索,但還能欣賞深秋初冬美麗的黃葉、常綠不落葉的樹、樹樹蠟梅花開。
在這里,雪總是可遇而不可求。然而不能否認的是,每年冬天等一場雪降落,也是一種別樣的美好。
○丁鐺鐺 陜西人,在桐鄉已定居超過二十年。喜探尋桐鄉風土,記錄所思所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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